十八是个好骚年

一切随缘,同好则聚。

【峰霆】水中仙(又名《禁婆饲养日记》)(七)

  宁致远也是个暴脾气的,老子的美人是奇货可居不错,可你这也太快了,才出门不到半天就有人惦记上了,果然还是锁在家里安全啊。


  别看乐颜干干瘦瘦柔柔弱弱笑起来跟朵大棚里化肥催出来的娇花似的,其实这货才是个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女魔头。那想当初那在城东,随便往马路上一站,商店关门餐馆歇业,卷帘门此起彼伏往下拉的声音堪比挖掘机作业。不伦男女老少个个抱着头鼠窜,把好多腿脚不好的大爷大娘愣是给治得健步如飞,逼得实在跑不了的老弱病残流浪狗急中生智,就地装死,简直净街虎一样的存在。


  美人要是落到她手里,还不给生吞活剥了。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SAY NO时就SAY NO啊。


  “不行!”宁致远的脸上挂着只有在便秘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表情,特别坚定的说。


  “为什么!”乐颜挨了当头一棒,一蹦三尺高,吊睛虎眼一瞪,小脸皮一撕,立马故态复萌。


  “我说不行就不行!”宁致远不准备讲道理。


  “我说行就行!”因为乐颜显然也不准备听。


  “不、行。”宁致远居高临下解开领口,一副要干仗的架式。


  “行——!”乐颜哪里是吃素的,撸起袖子迎战。


  “不行————!!”宁致远脱掉外套。


  “行———————!!!”乐颜摘下围巾。


  “不行——————————!!!!咳咳……”这声宁致远喊得有点用力过猛,脑袋一抽差点顺手解开裤子拉链。


  就在两个人斗鸡一样为了不知道是比赛谁嗓子先冒烟还是比赛谁穿得多而争持不下将将要大打出手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伴随着一两声极轻的咳嗽,床上的美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美人儿!”


  “好老公!”


  宁致远和乐颜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反应了三秒同时大喊:


  “不许你这么叫他!”


  正闹着,白颂娴和宁昊天从外堂走了进来。


  “致远,你朋友醒了啊。”


  和坑爹狂魔宁致远不同,乐颜在白颂娴面前一贯维系的都是乖乖女小棉袄的正形象,光听见声音就怂了半截,被宁致远一屁股从床头拱到床脚轻松KO,于是乎气急败坏:


  “小霸王!你还不赶紧闪一边去让我妈给他号脉。”


  “乐颜。”白颂娴责备的看了她一眼,就着宁致远挪开的地儿坐了下去。不过乐颜的胜利统共也没维持多长时间——宁致远离了那儿之后又一腚坐到枕头边,托起了仅存在于她幻想中的老公的脑袋,还瞟了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不服是吧,憋着。


  刚醒过来的美人一下见到这么多人似乎有点受惊,一个劲儿的往宁致远怀里钻。


  小霸王心都酥了,受用的很,表情别提多腻歪了,活像刚抽完大烟,乐颜全程闭着眼看。


  白夫人号完脉,神色阴晴不定,她拉住美人的手,慢声细语的问:“孩子,你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头疼吗?”


  美人迷茫的张大了眼睛看着她,然后又扭头看宁致远,没有说话。


  白颂娴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结果大同小异。


  她皱了皱眉,又问宁致远:“他这个样子多久了。”


  宁致远总不能照实说他不吃不喝睡了一个月,国家有规定,建国以后妖怪不能成精啊,只能避重就轻说:“出斗之后他醒过来就这样了。”


  白颂娴点点头,叹了口气,说:“不乐观啊。”


  宁致远一阵心惊,倒让乐颜抢先问:“很严重吗?影不影响娶……呃啊!”宁致远一鞋底子踩在她脚背上。


  白颂娴亲妈属性爆发,对女儿的窘状选择性失明,继续一本正经的说:“从脉象上看,他的身体比起常人弱了一些,气血也有些不足,但都不是大事。只是……他的精神,好像受到了某种持久的、强烈的刺激,所以才会浑浑噩噩的,就像现在这样。”


  “对啊对啊,”宁致远接茬,“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所以呢?”乐颜又忍不住插嘴。


  “口齿不清,反应能力低下,记忆丧失,这都是智力退化的表现。”白颂娴斩钉截铁的说:“这是失智症。”


  “啊?失智症?”宁致远和乐颜这下异口同声起来。


  “应该是,而且是退化性,我看不到他有外伤,所以也不排除失聪失语的可能。一切都很难说,我建议还是到医院去,做一些更深层次的检查。”


  “不行。”宁致远措辞强硬的一口把提议毙了,见白颂娴略显尴尬的表情忙又解释:“那个啥,我朋友身上有人命,去医院什么的,简直是变活靶子往雷子的包围圈里钻嘛,太危险了,不成不成。”说完偷偷捏把汗,他倒不是怕雷子,是怕万一去了医院,回头再检查出两个心三个肾四个肺五个胃诸如此类等等不科学的东西出来可怎么是好。


  “这样啊,那可就难办了。”


  长长的沉默过后,盯着床上的人出神看了一阵的白夫人突然画风骤变,“想不到你这个朋友年纪轻轻,手上还挺狠的,看着倒是不像啊……这长相……也就是我老了,要是再回去个十岁——”


  宁致远心说不是吧,前驱狼后进虎啊,流氓亲兄弟花痴母兵。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美人这个招蜂引蝶的体质啊,闭着眼睛都能勾引人啊。白姨自己个儿就是个祸水,给她惦记上了,绝逼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如果时光能倒流,宁致远非得自抽一百八十度转体大耳刮子没商量,叫你臭得瑟!叫你穷显摆!


  宁昊天冷不丁一听白颂娴这么说,脸上白了青青了绿,心里也是吃味,可是为了这么句玩笑似的话和一个小辈儿吃醋总说不过去,不如撇开话题,就问宁致远:“他叫什么名字?我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帮他销案。”


  这下可难坏了他儿子宁致远,他根本不知道嘛!现编一个也需要时间哒好嘛!总不能叫李狗蛋啊!


  “他啊,他叫……”


  “嗯,叫什么?”


  “叫……”


  “叫什么?”


  “他叫……”


  “有屁快放,你磨叽个粽子啊!”


  不管了,宁致远想,闭上眼睛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叫安逸尘——!!!咳咳……对对,他就叫这名儿。”


  “叫就叫吧,你嚷嚷什么?!” 宁昊天捂着快被震聋的耳朵,狠狠剜了宁致远一眼,随后跟翻书似的变了张笑脸对白颂娴说:“致远朋友的事再想办法吧,你大老远来也辛苦了,我带你和乐颜去客房,先休息休息,安顿好了晚上咱们一块吃个饭。


  “就是就是,”宁致远忙心机的附和,“先去休息吧白姨,我留在这照顾朋友,就不送你们去了,好好休息哈。”


  乐颜心不甘情不愿,肚子里装了一船的反对,奈何让白颂娴轻轻一招手就全给打翻了。


  “乐颜,跟我走,别在这儿吵你致远哥哥和他朋友。”


  临走,白颂娴慢踱了几步和宁致远并肩。


  “真是幅好画,你说是不是?”白夫人瞟了一眼墙上,莞尔一笑,迈步出了门。


  图上画的是红拂女舞剑,题字:之若素,飘


  安逸尘。


  宁致远心悸出一身白毛汗,白姨果然深藏不露,一眼就看穿他信口胡诌的把戏,却也不拆穿他,为什么?


  正想着,一声熟悉的呼唤把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现实。


  “屠苏?”


  虚惊之余,宁致远扭头一看,安逸尘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正摇摇晃晃的朝他走来。


  竟然会走了?


  虽说是蹒跚学步一样的姿态,可是总有一份别样的妖娆在。


  他直勾勾的看着那人包裹在略大的裤管里两条笔直修长的腿,适当发挥了一下想象,直咽吐沫,支着头心说,你可别再招我了,今时不同往日,在老头子的地盘我得保持住皇太子伟光正的高大形象。


  可是这午后暖阳人去屋空的,小凉风习习一吹,忽然就把他肚子里的馋虫给吹醒了。醒来的馋虫拱着他全身的毛刺,专往那最敏感的地方钻。


  对于白颂娴的诊断,宁致远囫囵着一番消化理解,至于理解的到不到位就先不说了。反正结论就是:尽管是只禁婆,也是得了失智症的禁婆,失智之后嘛,就孩子似的。


  潜规则一个孩子是要遭雷劈的。


  猛然被这个结论吓得回过神来的宁致远惊觉自己搂着个“孩子”已经嘬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雷要劈下来,隔着屋顶,似乎不大顺道啊。


  而床,就在一步之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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